烟烟

seven days(中)(这是一个全程没有谈恋爱却一直深爱着的故事)

Day4:

坐了一夜夜车的米罗和小卡妙下火车后都是一脸凝重的沉默，各自一言难尽的忧伤不亚于之前沙漠里的绝境求生。

卡妙是从小在巴黎养尊处优，根本没体验过这种塞满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人声嘈杂又充满奇怪难言气味的老旧绿皮车。

米罗则是从小就生在圣域，成年后和卡妙出去旅行都一个瞬移就到，即便偶尔难得想体会一下普通人的出行方式，也都是欧洲之星这类干净整洁的特快列车，而这种位于第三世界国家的淘汰车种他还真是第一次坐。这一夜，米罗终于深深体会到了普通人出远门的人间疾苦。

没办法，谁叫米罗口袋里的金币就剩那么几个，兑换货币时还被一再压价。而在沙漠被打劫过的卡妙更是身无分文。所以再考虑到后面乘船的费用，身无长技的两个人还真是被这平时都根本不用考虑的金钱问题给难倒了。只能一个子掰成两个用，一路上尽可能地选择便宜的交通工具。

 

其实这种艰苦对米罗来说也是没什么的，毕竟在成为圣斗士的训练中，他经历过另一种意义上的更可怕的炼狱与考验。可是他就是特别见不得，也舍不得让小卡妙跟着吃这种苦。他的卡妙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好。

因此米罗在看到一夜没睡的小卡妙紧抿的唇，微皱的眉和一副竭力控制忍耐的样子后，便萌生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真是太没用了的强烈的自责感。于是在下了火车后，他一声不吭的改变了原定的赶路计划，带着小卡妙找了个干净整洁的小旅店强制他先补眠休整。小卡妙也是习惯了米罗一言不发的独裁，加上的确困顿，于是很快沉沉的睡去了。

 

当小卡妙因为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睁开眼睛时已是下午三点，他敏锐的发现Scorpio不在房间里。一股被独自留下的危机恐惧陡然从心间升起，却又立刻被理智压下，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可小卡妙就是潜意识的相信这个萍水相逢就无私施以援手的陌生人绝不会抛弃自己。

独自从房间出来走到旅馆大堂，看到小卡妙的店老板立刻招呼他来吃饭，说他哥哥出去有点事，出门之前都和自己打好招呼安排好了。

哥哥？小卡妙短暂的一愣，然后立刻想明白了这是Scorpio向老板介绍的。毕竟Scorpio一个大男人带着自己这么个小孩一起出门在外，如果说只是陌生人的关系还真不好解释容易引发误解，说成是兄弟关系就方便很多。虽然，小卡妙依旧有点奇怪的想原来Scorpio其实很年轻吗？不然直接说是自己的叔叔不是更合适些？

 

如果在介绍兄弟关系时内心默默纠正其实这是我老婆的米罗知道小卡妙却在心底以为他是一位大叔的话，估计会郁闷的立刻打理颜面，修整清爽，以证自己的帅哥之名。

不过哪怕此刻不修边幅又胡子邋遢，可天生的古希腊帅哥胚子还是让他仍然能够靠脸吃饭。

离旅馆不远的一家露天酒吧里，随手把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绑了个马尾的米罗正坐在迷你舞台的高脚凳上悠悠拨动着吉他的琴弦。低沉又略带嘶哑的嗓音缓缓吟唱着一首情意绵绵的法语情歌。

当初在圣域为了投其所好，米罗特地悄悄去学了最容易上手的乐器吉他，并偷偷录了不少法语情歌日夜暗自背诵吟唱。待学成之日得意的他于卡妙面前一展身手，看着恋人惊喜得毫不掩饰的眸子化作一弯春水，米罗内心的满足与成就感至今想起仍甘甜于心。

后来和卡妙一起在外旅行时，米罗也没少抓着机会在爱人面前献技，却没想到在打动爱人之余，还意外收获粉丝无数，每次他都会被热情的围观观众追着喊着求再来一曲。弄得他和卡妙还曾经因为米罗被一再循环的邀请下不了台而不得不携手落荒而逃过。跑出人群包围的卡妙还难得笑眯眯的打趣他说如果以后他不做圣斗士可以考虑去做个歌手，起码混个酒吧驻唱毫无难度。

 

没想到当日的玩笑话，如今还真有了实现靠此谋生的一天。

中午出去打听了一圈零工的活儿，不知疲倦的搬运粮食和葡萄酒一下午的米罗在揣着那点让其他做苦力的同行羡慕不已却明显不足他预期的辛苦钱回去旅馆的路上，看到了这家酒吧门口贴出的临时招聘信息，吧台墙壁上的那把吉他唤起了他昔日与卡妙一同于异国旅行的回忆，于是心中一动的他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虽然老板一开始还嫌弃米罗一身潦倒落魄的流浪汉样，直接挥手让他走人。可被一口拒绝的米罗无所谓的直接走过去墙边，旁若无人的伸手取下吉他于吧台边的高脚凳上随便一坐，那天生骄傲又慵懒的迷人气质便随着他随意伸开的大长腿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来，看得已经冲上前准备赶人的老板情不自禁的一顿。

而在米罗试了两个音，开始拨动琴弦浅唱低吟后，不论是老板还是店里零星的几个客人都抬头侧目，着了魔般认真凝听起来。一曲唱罢，老板搓着手有点尬尴的上前和米罗讲起报酬，并因为自己之前的目中无人的无理还稍微多给了一点。

当小卡妙跟着旅馆的女仆来到酒吧门口时，看到的就是挤得满满当当的酒吧中心，那个抱着吉他用嘶哑的烟嗓吟唱一首略带忧伤的情歌的米罗:于一片喧嚣的人群中，他独自静静坐在浅黄的聚光灯下，拨着手里的吉他轻声吟唱。他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却又似乎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灯火阑珊处，愣愣地看着台上那个人的小卡妙心头突然难过的涌起一个模糊的念头——他好像只受伤流浪的小狗啊。。。

Day5:

多亏了在酒吧的那笔意外之财，赚了点小钱的米罗一番盘算后，带着小卡妙把原本指望的普快卧铺升级成了一大清早的特快。结果他们不仅补上了前一天下午休憩耽搁的时间，还在安稳的床铺上睡了一夜后仍比预期早那么一丁点到达了目的地的港口。让米罗忍不住唏嘘这以前从未留意过的金钱于凡人的力量。

去往希腊的船是下午2点开，下了特快列车早早来到港口的米罗带着小卡妙在附近的杂货铺简单采购了点上船后在旅途中所需的吃食和饮水后，闲来无事的两人坐到港口附近的沙滩长椅上等待。

两个人照例无话，各自沉默。

但没一会儿米罗发现小卡妙的眼神似乎总悄悄瞟到一边，他顺着方向一看，原来港口那边不远处的沙滩上一群小孩在玩挖沙堆城堡的游戏。米罗当即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建议小卡妙过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玩。

一开始小卡妙还有点矜持，然而十几年的相处早让米罗在怂恿卡妙这件事上驾轻就熟，三言两语便轻易拨动小卡妙的心弦，让他克服羞赧与不安决定去加入那群孩子。

“反正还有两个小时才可以上船，昨晚没睡好，我想一个人安静的眯一小会儿，你去和他们玩吧。”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自己的小卡妙，米罗微笑着摆手招呼。

然后米罗不禁有点好笑的想卡妙这个家伙真是从小就这样，什么都顾忌太多，别看他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有点不情不愿，实际内心不要太欢呼雀跃吧。虽然自己还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玩沙子。

也是，毕竟现在的卡妙还是个6岁的小孩子。米罗懒洋洋的眯缝着眼睛寻思着。望着从一开始的忐忑别扭，到很快带着点羞涩与喜悦的融入，慢慢地和一群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地小卡妙，他的内心也不知不觉的柔软下来。

明媚的地中海阳光下，一边吹着海风小憩一边关注着卡妙那里动静的米罗欣慰的看到卡妙不仅很快融入了那群孩子，还似乎尤其受小女孩的欢迎。

果然卡妙这样长得好看的家伙在哪里都能有便利。米罗噙着笑独自乐呵着，他似乎很久都没有享受过这么休闲又宁静的时光了：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温柔的看着那个人，就是他的岁月静好。

玩沙的这群小朋友玩了一个小时左右后过了中午，陆陆续续有几个孩子离开沙滩回家去吃饭了。只有一个和卡妙一起堆城堡的小女孩特别执着，待到父母亲自跑来喊她回去吃饭还不愿意离开。

被催促的着急了的她飞快地和卡妙说了些什么，卡妙站起来指着米罗的方向解释了几句，小女孩明显露出失望难过的样子，大概明白了这个漂亮温柔的小伙伴不会久留。

小女孩那难过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让远远望着的米罗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小时候有次送别卡妙去西伯利亚修炼时的离别。当时自己被加隆恶作剧的哄骗，以为卡妙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结果哭的稀里哗啦，震得圣域的老房子都要塌下来了。闻讯赶来的撒加问清楚真相后满圣域的追着加隆打。那时候的他们。。。

当童年趣事中的这些人的现状触及神经，米罗嘴角被回忆勾起的笑意瞬间凝固。

沙滩那边，那个小女孩终于依依不舍的被父母拉着要回家了。可她没走开两步，又停下小声地和她的妈妈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妈妈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小女孩欢快的接过后又折返跑到仍在沙滩上堆着城堡的小卡妙身边说了几句，小卡妙站起来有点羞赧的摆手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在拒绝。可那个小女孩坚决又霸道的把巧克力强塞进小卡妙的手里，并不容拒绝的又猛地抱住他，趁机在卡妙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趁着小卡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发愣的空挡，小女孩咯咯笑着跑开了，回到她父母的身边，和同样乐不可支的父母一起对小卡妙挥手道别。

小卡妙无奈又羞赧的看向米罗的方向想要求助，却诧异的发现他的Sociple叔叔直愣愣地盯着他，脸上的神色似乎非常复杂奇怪，一言难尽。

实际上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和亲吻给米罗带来的的错愕震惊的确更甚于小卡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此刻失去黄金圣斗士光速能力的米罗即便有心也无法及时阻止。于是酸溜溜的米罗只能目送着欢乐远去的一家三口，咬牙切齿的自我安慰都是小孩子，不用在意！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不可能也不能和一个小女孩为难较真。。。

不过，哪怕再三心理建设，米罗也还是难以置信小卡妙居然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占了便宜？！他简直恨不得立刻把小卡妙拉回来，在同样的位置亲上一百遍！

可是，此刻的他毫无立场。

米罗懊恼又郁闷的用指甲掐着掌心，试图用疼痛克制自己要发疯的嫉妒——这本来理所当然的一切此刻他居然都只能在自己脑海中想想！现在 ，对着小卡妙，他居然还不如一个陌路相逢的小女孩更有占有权！

这件事对米罗的打击之大，直到他们上了船，驶出大海，前往希腊还不能释怀。

原来第一个亲吻卡妙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小女孩！亏自己当初偷吻得逞时还美滋滋的宣布自己不仅是第一个也必须是唯一一个吻他的人。卡妙这个家伙真狡猾，从来都没告诉过自己！

面朝大海，风冷心塞。米罗懊恼的揉搓着脸，不能想，越想越气，偏偏还什么都做不了！

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甲板上扶着围栏同样眺望着大海的小卡妙好奇的偷瞟着在自己玩沙回来后就一直烦躁不安的米罗，奇怪着在自己离开的这一个多钟头里Sociple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但碍于米罗一路上表现得反常实在是太多，怕不小心冒犯的他终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感受到身旁眼巴巴地探寻目光，米罗低头看了眼被发现后赶紧转头一脸无辜的小卡妙，心中的满腹牢骚突的就烟消云散了。他认命的自我宽慰：爱是包容与克制！

反正仔细想想，卡妙也不算骗自己嘛。这个小女孩只是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很正常的礼仪啊，又不是嘴唇。卡妙的初吻的确是自己的。当然，有自己在卡妙的身边后，这种礼仪吻的事自己也从来没有容许它发生过就是。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船上的生活太过单调无聊，好容易按捺下去一个糟心事，又浮起另一个。眼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目的地雅典，米罗不得不开始正视并思索自己刚来到这个时空世界时心头就冒起的那个念头。

作为一个常年驻守圣域没看过现代科幻小说的圣斗士，米罗并不知道什么时间悖论，也没想过自己如果就此改变了过去，会不会让未来陷入不发生就不会要来改变过去进而也不会改变未来的无限循环矛盾。所以让米罗一路上纠结苦恼的不是改变过去可能造成的结果，而是要不要以及如何改变过去。

他不舍得卡妙。

现在的小卡妙实在是太小了。且不说自己现在和小卡妙说你20岁的时候你的徒弟冰河会来攻打你守护的水瓶宫，但是他是正义的所以你直接放他过去就好别死磕，小卡妙再过个十几年还能不能记得住自己现在的这些话。

就算小卡妙能记得住，可要自己和他说清楚未来这件事里面的原委，并让小卡妙能相信，还在十几年后真的做到，实在是一件连米罗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换成小时候的自己，如果有人这么和他讲女神和十二宫的事，他绝对会当成是疯子的胡言乱语，不痛揍对方一顿就不错了，更别提会放在心上。

所以要想让十二宫的悲剧不发生，最好最稳妥的办法只有从根源上进行阻断，那就是让卡妙不要走上圣斗士这条路。可是，如果卡妙不做圣斗士，那么自己和卡妙。。。

深夜的甲板上，睡不着的米罗带着因为接近雅典太过兴奋而同样失眠的小卡妙美名其曰看星星，其实是内心煎熬混乱成一锅粥。

米罗不断恶狠狠的告诫自己，这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如果卡妙就留在正常人类社会生活，而不是去做什圣斗士，那他就不会死。

可是一旦想到卡妙像个普通人一样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米罗的心又像被针扎的一样刺痛。今天在沙滩上发生的一幕更是让米罗确定他真的无法容忍卡妙属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就像他无法忍受卡妙爱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这种念头，哪怕想想，都会让他嫉妒痛苦的要发疯。

米罗狠狠的揉搓了下早被自己抓地乱蓬蓬的头发，不容许自己去纠结这个。他对自己的自私万分鄙夷，冷冷的自我唾弃道:米罗，难道为了你的爱情与独占欲就可以枉顾卡妙的性命吗？！你根本不爱卡妙，你爱的是你自己。

眼看着米罗神情变化万千，甚至带着点自虐与狰狞，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偷偷观察的小卡妙终于因为太过担心和好奇，而忍不住弱弱的开口:“Sociple，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冷不丁被小卡妙关心的米罗受宠若惊，他既害怕被小卡妙看破自己的心事，又恨不得把满腹的矛盾痛苦都刨开来给爱人评判。

此刻，这个被小卡妙忍不住打破的口子，终于给了米罗一个契机。

“卡妙，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生活？”米罗斟酌了半晌，还是下定决心，在小卡妙关切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卡妙眨巴着冰蓝色的大眼睛奇怪的看向米罗，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比如你可以不去做圣斗士。“

终于说出来了！米罗的脑子瞬间如万千烟花狂放，纷杂热络成一团浆糊。

小卡妙目瞪口呆。

看着愣在那里半天盯着自己不说话的小卡妙，米罗只能尽量组织着自己的词汇来打破这一尴尬的沉默。他磕磕绊绊的试图把自己的想法表达的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你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生活方式，不一定要当圣斗士。毕竟在此之前，你也从来没听说过圣斗士不是吗？“

”Sociple，你是。。。不想送我去希腊了吗？“自觉想明白米罗话中意思的小卡妙难过的抿了抿唇，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乖巧的安慰道：”您是突然有什么事吗？没关系，您有事可以去办，不用管我。船到了希腊后我自己去圣域就好。“

“不是，”米罗敏锐地察觉到那双眼眸中拼命克制的泪光，赶紧心疼的解释辩白：“卡妙，我不是要反悔不送你去圣域，我只是。。。”

米罗一时词穷。

他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卡妙，我只是不想你死而已。我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快乐一生。虽然此刻心中那个反对的声音又魔性的响起，没有你，卡妙怎么会幸福快乐呢？

米罗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决定不去理会心中的自私想法。他郑重的看着一脸紧张的盯着他等他下文的小卡妙，慢慢的道:“我其实只是想说你可以不用做圣斗士，就做个普通人，平安幸福的生活，这不好吗？”

“做圣斗士有什么不好吗？”卡妙听明白了米罗的意思不是要抛下他终于松了口气，可是他就米罗的话中之意仔细一思索，反而更加奇怪了，于是托着下巴认真的反问。

米罗一下子卡了壳，他真的被问到了。

一直以来作为雅典娜最英勇无畏的战士，米罗能说出最慷慨激昂的战词，能用行动树立弘扬圣斗士正义的奥义。可你如果让他说做圣斗士有什么不好的，他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尴尬万分的想了又想，依然词穷的米罗叹了口气，干脆决定实话实说:“卡妙，你要知道，做圣斗士是要与邪恶作斗争不断战斗的。这个过程很辛苦，而且…而且很容易失去生命。”

米罗长舒了口气，他终于把心中最深刻的梦魇说出来了。

？卡妙还是困惑不解:“战斗当然会有牺牲啦，但是我不怕。”

“你真的不怕牺牲性命？”米罗关切的问。

“不怕。人总是会死的，为了大地的爱与和平正义而死是最好的归宿。”卡妙的回答毫不犹豫。

然后你就真的死了。虽然还真不怎么说的上是为了和平与正义。米罗心情复杂的看着卡妙，不无悲哀的想。

“卡妙，你有什么愿望吗？”仰望漫天星子，米罗突然转换话题，喃喃的发问。

“愿望？”小卡妙偏着脑袋凝眉思考了片刻，认真的道：“我的愿望就是成为圣斗士。”

“除了做圣斗士之外呢？”米罗不放弃的继续追问：“在你去摩洛哥之前根本没听过说圣斗士的时候，在你原本的生活轨迹中，你对长大后的愿望是什么？”

“我原来的愿望。。。是长大后做老师。”小卡妙不无遗憾的看向遥远的星空，仿佛在看那再也回不去的过去：“因为我的几位家教老师人都很好，教了我很多知识，所以我当时想我以后如果也可以做老师，给小朋友授业解惑一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吧。”

靠，原来祸根是这里埋下的。米罗恨恨的想，当初被派去教艾尔扎克，卡妙还一脸不情愿舍不得离开自己的样子，原来却是正中这家伙下怀，不要太满意！

难怪当初卡妙教艾尔扎克教的那么用心，后来又多了个冰河他也不抱怨。米罗心中愤愤不平地嘀咕着，搞了半天原来做老师就是他心中最初的梦想啊！最后甚至为了做一个好老师卡妙不惜以身传授，连命都搭进去了。。。

痛苦的记忆夹杂着冰冷的霜刀袭来，米罗的心一阵反射性的绞痛。

缓缓捂住胸口，米罗闭上眼，狠狠咽下那口难平的郁结之气。

惨痛的回忆之伤让米罗更加坚定了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决心，他沉默片刻，换个角度循循善诱道:“卡妙，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是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的？“

”你家里原来的条件听起来也不错，虽然遭逢大难，但是总归在巴黎还有远房亲戚，你就没有考虑过去投奔他们吗？“米罗热切的道:”你如果想的话，船到岸后我可以直接送你去巴黎，然后你可以继承你父母遗留下来的家产，在巴黎继续过你本该过的上流社会的幸福生活。”

“不，我只想做圣斗士。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小卡妙一口拒绝，斩钉截铁。

“你家人的仇应该已经报了。你不是说那个救你的人去追赶盗匪了吗？如果他是圣斗士，哪怕是预备役的话，歼灭那些盗匪也都应该没问题。而且就算你成为圣斗士也要经过选拔，训练，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那些盗匪就算还活着你可能也找不到了。”米罗不依不饶的继续劝说。

“但是如果我成为了圣斗士，就可以把这个可能变成一定不是吗？”卡妙认真的看向米罗的眸子：“那个叔叔说过，圣斗士有徒手击碎星辰，一脚劈裂大地的力量。有了这个力量不管是报仇还是确认都不再是可能，而是一定。而且我真的很期待很喜欢可以为正义为这个世界而战。也希望我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去保护世界与其他人，让更多与我相仿的孩子免受我所遭遇的苦难。”

这悲天悯人的气质，舍己为人的本心。。。米罗绝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他觉得他真的无力救卡妙了。

“那，Sociple，你有什么愿望呢？”小卡妙察觉到身边之人似乎在剧烈波动的情绪，再联想到今晚这于两人间的难得却又走向怪异的交谈，终于还是没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谨慎的小声发问。

“我的愿望。。。”米罗喃喃的重复半晌，却始终都没个下文。

直到最后小卡妙实在忍不住困，等的睡着了，米罗才转头深深的凝视着他天真无邪的睡颜，最终将他珍之又珍的揽入怀中，于内心深处轻轻的道：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所有愿望都可以实现啊。。。。